下个id见

【楼诚】孩子像你

别管怎么来的吧,总之就是他们两个人的。

 

 

01

明楼想,要是有个女儿。

圆溜溜的眼睛像他的阿诚,小耳朵像阿诚,头发丝像阿诚,嘴巴也要像阿诚,因为他偶尔也觉得自己菱形的嘴唇有些过于严肃了。

总之只要是像明诚,就是好的。

他错过了明诚的前十岁,到而立之年也耿耿于怀。要是女儿像明诚,还算某种程度上的慰藉。

明总对天发誓,他对明诚的爱不会少一点半点,只会有丝分裂,猛然double成同等量的两份。以后女儿嫁出去了不用自己操心了,两份都可以给他的阿诚。

这个计划堪称完美。

 

明楼想要给她最好的婴儿床,给她一个粉红色的房间,给她叮叮当当的玩偶,给她读睡前故事。她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,要打断那人的腿。

如果她要星星,那要先问问她,想要太阳系以内的还是以外的,要恒星还是行星还是卫星也凑合。

你土星有几十个卫星,分一个给我闺女怎么了!

 

02

明诚想,如果有个女儿。

像他家先生。

……

快住脑!

 

03

只要愿望足够强大,全世界都会帮你。

在明楼粉刷了婴儿房,买好了摇摇床,准备了10套粉红色小裙子,熟读育儿知识之后,他们有了一个儿子。

明诚的愿望真的非常强大了。

虎头虎脑的儿子和明楼一模一样,护士量着头围,明诚抿嘴笑。

“你看他的小桃花眼像你,高鼻梁像你,嘴巴像你,手也像你。”

明楼盯着那个还没睁眼的肉团子看了半天,嘟囔着:“这怎么看出来的?”

明诚不接话,也盯着肉团子看。

 

他小时候出糗的次数不少。

刚到明家,洗发露沐浴露护发素身体乳一字排开放在浴室里。他咬着牙不让明楼陪,自己去洗澡,也不认识法文,挤了一手掌的身体乳洗澡,还纳闷怎么不起泡。

后来明楼帮他搓了头发,沐浴露挤在浴球上,泡在浴缸里玩了半小时的小鸭子。

明家的床太软太大,枕头太高,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床头,早上醒来就撞上了床脚。做了一整晚的噩梦,小胳膊小腿努力比划比划,把自己摔了下去。

后来明楼每天把他捞到自己房间里,把他按在怀里不让他动,他才能安安稳稳睡觉。半夜拳打脚踢,明楼会轻轻拍拍他的背,不怕不怕,哥哥在。

第一次拿刀叉——还没拿起来。明诚记得那天家里来了两位外国客人,于是一家人都没在平时的餐桌上吃饭,而是换了一张更高更细长的西式餐桌,明诚坐在椅子上,圆溜溜的眼睛刚好跟桌面平行。他不想要明台的那种给婴儿的高椅子,但是自己的椅子,垫了两个坐垫都还是不够高,不要说吃饭了,刀叉都拿不了,而且面前那十几个刀叉勺,他都无从下手。

明楼转过身,把他的胳肢窝一架,明诚就坐在他的大腿上。明楼握着他的手,拿着刀叉,低着头凑在他耳边轻轻说,别担心,从外往里拿就可以了。

客人们温和地笑起来,明楼假装扶额,说:“阿诚还是不长个,真是愁死我了。”

 

明诚理直气壮地看着小肉团子。

换我养你,那我们就扯平了。

 

04

肉团子一天天长大,睡在粉红色的婴儿房里,抱着一个芭比娃娃。

明诚站在床边,歪着头想,不如找凌院长借一下小鸡仔吧,这么小就抱着一个X1NG GAN 女郎,不太合适。

凌远拒绝了。

 

明楼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照片,放在肉团子的大脑袋旁边对比。

基因这种东西太可怕了。

等到肉团子的五官长开了,更像明楼了。

“阿诚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了。”明楼喝了一口茶,坐在书桌前挤按睛明穴。

“怎么了?”明诚抱着肉团子,在跟肉团子读童话故事,“也不是很久很久以前,琅琊国有只大妖怪得了道,他是九天十地,开天辟地以来同类中第一只得道的,由于修炼时候功绩攒得太多又从来不铺张浪费,天道一开心把他一众共患难的兄弟也都点化了。他叫萧景琰,是只仓鼠。(注1)”

“我觉得他自己,是有意识的,听多了这些故事,就努力把自己的五官,往他喜欢的角色的那个方向长。”明楼很严肃。

明诚不置可否地继续读着童话故事书。

每次肉团子哭唧唧的时候,明诚就揉揉肉团子的脸,有一种诡异的发自内心的快乐。

这不利于肉团子将来的成长。

 

05

明楼在这一点上,是很有先见之明的。

肉团子刚长大一点,明镜就忍不住要捏他的脸,要戳戳他的奶肚子:“明楼啊,你小时候可没这么听话的呀。”

“哦。”

明镜给肉团子一个磨牙饼干,肉团子吃得满脸的口水还吧唧吧唧:“阿诚呀,你看,明楼小时候也是这样子的。”

明诚的脸一红。

明镜抱着肉团子出去散步回来,走了快一个小时,明诚赶紧迎上去接过小孩:“大姐,辛苦了,这孩子重。”

“没事的呀,咱家宝宝应该是随了你,”明镜轻松地脱了外套挂起来,“我从来没抱起过明楼。”

明镜把小蝴蝶结小裙子都给肉团子穿上戴上:“嗯,这团子真像明楼,果然还不错。”

明楼的镜片反了反光:大姐,这个“果然”是什么意思你能解释一下吗。

 

明台可以算是全家人里最开心的一个了,他可以欺负肉团子,感觉就像是把以前明楼打他的板子全都还回去了一样。

肉团子抱着奶瓶喝得开心,明台一把夺走了,眼看着肉团子要哭了,又还回去让他嘬两口,看小侄子的两种表情无缝切换,屡试不爽。

肉团子在地上爬,爬两步,明台就把他拎起来放到起点去,再爬两步,明台又把他拎回去。

肉团子一脸懵逼地怀疑人生:我动了吗,我根本没动,地球动了吗,地球在动,那到底是我在动,还是地球在动,还是我和地球一起动,所以我没动?

 

06

那些小裙子没有派上用场。

明楼有点失望。

 

07

肉团子猝不及防就长大了。

叛逆期的肉团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肉团子了,为了不误导读者,从这里开始叫他小兔崽子。

小兔崽子的眉目之间都露出了一点明楼年轻时候的气质,偶尔会让明诚恍惚。儿子放学回家,坐在餐桌上写作业,眉头紧蹙,有点像他们在巴黎的时候,明楼埋头写论文的样子。

明诚会想到橙色的落日,24度的黄昏,他哥哥年轻的侧脸,和厨房里咕噜咕噜的浓汤。

这就让明楼很嫉妒了。

“不是吧?那是你亲儿子。”明诚知道他在想什么,站在书房的书桌前歪头看他。

“亲儿子怎么了!”明楼瞪着眼睛。

“亲儿子长得那么像你。”明诚走过去给明楼揉揉肩。

“我就好好地坐在这,你何必看那兔崽子。”

明楼就没怎么见过明诚对别的人流露出那么温柔的神情。

醋王之王吃起醋来,自己都怕。

 

明楼对小兔崽子更加严厉,吃饭不许说话,作业自己做,手机没收,所有往来的朋友都要跟明楼报户口备案。

小兔崽子气死了,刚好就在叛逆期,也不和明楼讲话,有事情只和小爸说。

半夜两点。

明楼靠着床头看书,困得不行还是跟自己较劲。

“怎么还没睡?”明诚轻手轻脚掀开被子钻进去。

“你儿子不也没睡。”

“你不想理的时候就是我儿子,考试考好了就是你儿子是吧?”明诚侧身,右手搭在明楼的肚皮上轻轻说,“他跟我说他失恋了,我就跟他多聊了一会儿。”

明楼放下书,把明诚又捞得近了点:“你能跟他聊什么?失恋的心痛?”

明诚抬头看他:“对啊。”

“你又没有失恋过。”

明诚闷闷地说:“没失恋过不等于不知道那种感觉。”

他想到汪曼春,想到明楼变出一朵玫瑰,想到逢场作戏的微小,心里微微有点堵。当然了不至于是 BE1 J1NG 早晚高峰的那种堵,只是两辆单车在机耕道上相遇的那种小堵。

“都怪那个兔崽子。”明楼一想就通,摘了眼镜关了灯。

 

08

小兔崽子和明台关系很好。

两个人关系好不一定是有什么共同爱好,一般都至少是有一个共同的D1 REN。

比如明楼。

在明台的谆谆教诲之下,他很懂这个家庭的运作。

要钱的事不能找爸爸,要找小爸,因为找了爸爸,爸爸也要找小爸。

失恋的事不能找爸爸,要找小爸,因为找了爸爸,爸爸只会告诉你“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我拥有的爱情”,而小爸的圆眼睛会说,爱情是要很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,你一定要抓紧了。

考试的事情不能找爸爸,要找小爸,因为找了爸爸,爸爸只会想要带他去做亲|子|鉴|定|,而小爸会帮他签字改错划重点。

唯一可以找爸爸的事情,就是前女友来砸门。因为据说爸爸很有经验。

但是他一想,不行啊,他现在还在叛逆期,找爸爸就显得很弱鸡,于是他找了小爸。

小爸见到了兔崽子的前女友,很温柔地安慰着,小姑娘,实在是不好意思,我们家小少爷年轻不懂事,回头我一定跟我先生说,好好管教管教。

 

如果真做错了事,错得特别离谱的时候——

比如他听见两个爸打起来他咚咚咚砸|门想要冲进去,比如他说他爸是奸商结果小爸气得砸苹果,比如他说小爸眼里只有钱他爸气得摔筷子,比如他逃学逃课带同学去看电影刚好坐在他两个爸旁边座位的时候。

谁也别找。

明楼掷地有声,滚,滚出去。

明诚气冲冲,我都没说过先生半句不好,你才认识他多少年,就敢评头论足。

明楼一板子打下去,你小爸是九百万挑一的人才,我没打断你的腿就算仁慈。

明诚扣掉了小兔崽子所有零花钱,别以为你长得像你爸我就拿你没办法。

小兔崽子往姑姑家一躲,风平浪静,岁月静好。那是AU文中的乌托邦,TOng人文里的流淌着奶和蜜的地方。

 

09

十四五岁的时候,小兔崽子开始抽条,所有的衣服都要重新买。

他本来也不跟明楼讲话,关系僵硬,只好缠着小爸,让小爸跟他去逛街,买这个买那个。

明楼冷笑一声,小兔崽子你还是太年轻,你以为你想要什么,我的阿诚就……

“好。”明诚笑着默默小兔崽子的头。

……

“阿诚,我头疼。”

 

后来逛街,明楼硬是跟着去了。

给小兔崽子买了一堆粉红色的T恤卫衣衬衣马甲外套风衣冲锋衣。

十几年前的梦,也算是圆了一半。

 


 

 

FIN

 

 

 

注1:【楼诚衍生多cp】从前从前 (汇丰银行231)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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